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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色的爱13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(十三) 

  由于极度疲乏,老妓女还是在黎明前的时刻睡着了。

  “老婊子,醒醒了。”老妓女才迷迷糊糊睡着,忽然听到有人喊她,睁眼一看原来又是小妓女。

  她手里拿着一叠黄表纸,都用水打湿了,不知又要搞什么名堂。

  “MD,还叫人消停一会儿不!”老妓女嘴里愤愤地说:“人都快死了,还起这洋蛾子!这不是糟践人吗?”

  “嘿嘿,趁着你还没死要好好糟践糟践,等你死了可就糟践不成了呀。”小妓女说着,就把她从房梁上放了下来,让她在地上跪好,然后用打湿的黄表纸贴在她脸上,说:“让我试试你的呼吸,等会儿吊你的时候才有数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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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经过了反复测量,老妓女停止呼吸的厚度是第七张。在此之前,她三次停止了呼吸,额头上的静脉凸起,脸色涨红。但是再往她脸上贴纸,她还是不躲不闪。这是因为她已经做好从容赴死的准备,所以就显得对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
  “老婊子,你挺有种啊。”小妓女说。

  老妓女甩了甩头发,把上身跪的笔直,冲她冷冷得笑了笑,脸上一幅冷傲的神色。

  看到她那样儿,小妓女就想用鞭子抽她,但终于还是忍住了,一会儿还要把她挂起来,抽得全身是伤可就不好看了!

  于是她又招呼土鳖准备好了肥皂水,把老妓女脖子上的铅丝解开,拿出一个大号漏斗插到她嘴里灌了满满两大瓢肥皂水,一拔出漏斗,老妓女就狂吐了起来,把肚子里的棉花吐了个干净,最后觉得嘴里苦苦的,把苦胆都吐出来了。

  接着老妓女又被她们按倒在地,像一匹马一样趴着,把臀部高高撅起来。她觉得后庭一紧,漏斗又从后面插了进来,随即感到冰凉的肥皂水慢慢充满了肚子,肠子里翻江蹈海了起来,但不知被小妓女又用什么塞得紧紧的,然后感到一只手在慢慢挤压她的小腹,强烈的便意让老妓女几乎发疯…………忽然,有东西喷了出来,老妓女感觉自己仿佛“嚓”的一下飞进了云里…………

  老妓女欲仙欲死的样子,让土鳖感到下面直撅撅的,快受不了了。

  小妓女看到他猴急的样子,就对她说:“怎么,你想玩玩。”

  土鳖红着脸点了点头。

  “嘿,又不是没玩过,害什么臊。”小妓女说:“反正是快死的人了,玩玩就玩玩吧,全当废物利用。”

  她刚说完,土鳖就跃跃欲试,不过被她拦住了。

  “且慢。”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。

  土鳖嘴里说:“嘿嘿,忘了。”从怀里摸出十个铜板,放到了她的手里。

  他刚要上,又被拦住了。

  “不是给过钱了么?”

  “现在涨价了。”

  “多少?”

  “一百文。”

  “晕!有没有搞错?!”

  “就这个价,少一个子儿都不行。”小妓女的口气不容置疑。

  “算你狠!”土鳖咬咬牙,又摸出九十个铜板。

  “哦,没想到真的还有人肯出高价。”小妓女收起铜板得意地说:“快干吧。”

  “姐,你就在这儿看着呀?”

  “当然了,不干拉倒,钱可是不退的呀。”

  土鳖摇了摇头,走到那个娇滴滴、香喷喷的身体前,把她扶起跪坐在地上,感到有股热烘烘的体香从那里发散……

  老妓女跪在他的两腿间,反剪着手臂,感到心里--发紧……

  他分开两腿稳稳站定,一手捉住她的肩膀,一手采住她的长发。

  她头便被迫地扑到他的……上……

  收紧,放松……

  小妓女看得痴了,她从没想过这个女人在男人面前竟变得如此柔顺,一种难言的快意弥漫在她的心头,掌握一个人的命运,使她在自己的掌握中变得如此柔顺的感觉竟是如此妙不可言!

  直到土鳖喘息着从老妓女身边离开,小妓女才回过神来。于是又是肥皂水,又是漏斗…………从上倒下从里到外的收拾了一遍。

  …………当小妓女押着老妓女来到刑场的时候,众人已翘首企盼多时了。

  老妓女的样子可以称得上是仪态万方,她双手反剪从容不迫昂首挺胸的慢慢走着,脸上红光流溢、神采奕奕,对小妓女的不断催促仿佛充耳不闻。

  “耶 ! 真TMD够劲。”这时,众人开始起哄了,笑声、嘘声、尖叫声响成一片,台下的几个老相好,向她不停打着飞吻。

  老妓女向众人点头致意,眼眸里秋波流转,似有无限风情。

  红线鼓着掌迎了上来,向她优雅的一挥手:“请。”

  老妓女在她的指引下走上了刑台,发现远比她想像要壮观。刑台正中搭起个架子来,有三丈多高,是门形的,用了三根大梁粗细的金丝楠木。架子上梁的中间有一个铁钩子,上面挂着绳子,下面连着一架绞车,只要绞动绞车就可以把人给悬挂起来。

  老妓女心想:好家伙!把我吊这么高!我挂在上面,岂不像一口猪?

 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,红线拿着一条大红缎带走过来,对她说:“淑女,请你的玉手。”

  老妓女不知何意,眼中满是诧异。

  红线就向她解释:“你是犯罪之人,要接受皇家法度。”

  “犯罪?我没犯罪!你们才是犯罪!”老妓女大声叫喊着。

  小妓女那容她叫嚷,极麻利地把她往地下一按。与此同时,红线手拿缎带搭在她白皙的脖子上,然后把缎带两端捋到她的胸前,好像两条大辫子。她将这两条辫子交叉打结,打了一个又粗又大的花结,就在她挺拔的胸部正中。然后从两腋下绕过,捆紧她的双臂。这个过程很慢,因为她打了不少绳结,打得很仔细。老妓女感到呼吸困难,同时看见前胸上粗大的花结…………

  不多时红线已将她细细捆好,只听得台下议论开了:“红线捆得真好看呀,这叫什么捆法?”

  “这你就不懂了吧,这里好大的学问!捆男人,捆女人,捆贵人,捆强盗,都有不同。红线用的捆法是捆贵人的捆法。您看,捆得多艺术!”

  听到这些,老妓女低头一看,果然不同凡响。首先,捆住她的是一条大红缎带,这就和麻绳不一样。其次,这根绑绳上打了很多蝴蝶结,挂在腋前,腹下等等地方。胸前是一个大花结,像牡丹花的样子。

  接着耳边传来小妓女的嘲弄:“哦,老婊子,经过这么一打扮,你风骚了不少呀!”

  红线又拿来一条黑缎带,说道:“淑女,请您闭眼。”

  老妓女问到:“这是干什么?要把我眼睛蒙上?难道怕我看见啥?”

  小妓女说道:“这你就外行了。要是不拿带子把眼睛捆上,吊起来后乌珠迸出,有说不出的难

看。”

  老妓女说:“啊呀,真是麻烦!我是自己要死,又不是死给谁看!”

  小妓女嘿嘿一笑说:“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这一套,表现得这么贞节,死得这么轰轰烈烈,难道不是死给别人看的!”

  把老妓女的眼睛严丝合缝的蒙上后,红线对小妓女说:“我要下去了,把她交给你了。”

  “干嘛急着走,活还没干完呢?”

  “我昨天杀了个人,今天再杀人,要遭报应的呀!”红线冲她耸了耸肩,走了下去。

  老妓女的眼睛虽然蒙上了。但头脑十分清醒,虽然被捆得像铺盖卷一样,眼前漆黑一团,但还记着动作要领,那就是临断气时,要猛绷脚尖,千万别死拳拳了。还有绳套勒脖子时,要把脖子伸直。这一点十分重要。

有些人稀里糊涂的乱来、结果是挂在半空时也乱七八糟。有人吊得向左或向右,把颈骨扭断了,死得非常快,但是死了以后像棵歪脖树,难看得很。有人吊的位置太靠后,悬在空中像个被提住脖子的鸭子,这些不好的死相.都会被人耻笑。最糟的是套子的正面勒到了后面,人在空中仰着脖子,像个卧在沙滩上的大头鱼。因为没勒到地方,老也不死。别人也不敢把她放下来,因为放下来之后,她再也不肯试第二遭。因此只好十天半月地挂着。

  老妓女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等死,这一刻非常的长。在一团漆黑中,她等待和死亡会面,死亡似乎是最伟大的情人。这是因为它非常陌生。她的心越跳越厉害,禁不住挪动起屁股来。

  这时小妓女说:“淑女,您的样子不好看了。台下那么多人看着呢。”

  老妓女以为死亡是最伟大的情人,故此心里慌乱起来。不但脸上发红,手也抖了起来。小妓女安慰她说:您老人家不要慌,到了这个时候,人人都这样。这时候她觉得小妓女真讨厌。生命完结的快乐。她一点体验不到。

  终于,在一团漆黑之中,老妓女感到绞索套在了脖子上。这时在绳子的牵引下,她站了起来,听到小妓女说道:“淑女,给你挂绳子了。请您直直腰。再直腰。好了…………你晃晃头--怎么样?正不正?”

  “正正。”

  “…………现在把绳子往上紧。淑女,请你垫脚尖…………好,再紧紧。”

  于是把老妓女笔直地勒起在半空。她说:“咱们能不能快点?我非常不舒服。”

  小妓女说:“这可没办法。想舒服,你别死呀。”

  如此调整了有半个时辰,老妓女觉得脚尖都发麻了。她尽力站得笔直。但是她始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吊,吊了有多高。因为在她眼前的始终是一片黑暗。而且她什么也听不见。其实当她被蒙上双眼时就开始死了,但是总也死不完全。

  她全身已被吊的笔直,只有两个小巧的脚尖还在地上,感到眼睛正望外鼓,可是被缎带勒住了。绫带勒住了下巴,牙关紧闭。

  小妓女终于停住了绞车。走过来凑在她身上一闻,呼吸着她的身体发出淡淡的幽香,说:“好极了。你的玉体干净,可以直升天界。感觉怎样?”

  老妓女说:“扯淡!我脚尖还在地上!”

  小妓女说:“就是这样的。这样半吊不吊的,死时姿式最潇洒。就是时候长点,您没意见罢?现在有啥感觉?”

  老妓女说:“憋气……”声音好像猫叫。她又说:“…………我怎么变了声?”

  小妓女说:“大家都这样。您眼睛里有几颗星?”

  老妓女说:“一颗…………两颗。”这意思是一只眼一颗,两只眼两颗。

  小妓女说:“不坏。慢慢会多起来。到了九颗时,就是你升天之时。听见什么?”

  老妓女说:“没有。静悄悄。”

  小妓女说:“那还早。快升天时,耳朵里很吵。您要不要喝点醋?喝了比较快。”

  老妓女说:“不喝。”她觉得醋太难喝。

  小妓女就说:“像您这种情况,不喝醋要七天七夜。”

  老妓女叹了口气,不知是觉得太长,还是太短。

  小妓女说:“怎么样,后悔了罢。要不要我把你解下来。”

  但是老妓女只是摇了摇头。她心里想的是:不管她们怎么想,想要死还是办得到。这也就是说,她这座时钟走到了这里,眼看就要弦尽停摆了。

  在一片黑暗之中,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以前的往事…………

  那一年秋天的下午,她在塔里等待薛嵩。他的一头乱发乱蓬蓬地支愣着,好像一把黑色的鸡毛掸子;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,在塔下转来转去,好像一个盗马贼。在他身后,好像摊开了一个跳蚤市场,散放着各种木制的构架,铁制的摇臂,还有够驾驶十条帆船之用的绳索。除此之外他还在地上支起了一道帷幕,在帷幕后面有不少人影在晃动。这样一来,他又像一个海盗。天一黑他就要支起一座有升降臂的云梯,坐在臂端一头撞进来,现在正在看地势。因为没有办法混进这座塔,他就想要攻进来。通常他只是一个人,但因为他是有备而来,所以今天好像来的人很多。

  对于薛嵩,塔里已经有了防范措施,在塔的四周拉起了绳网。但如此防范薛嵩是枉然的,也许那架绳梯会以一把大剪子为前驱,把绳网剪得粉碎,也许它会以无数高速旋转的挠钩为前驱,把绳网扯得粉碎。塔里的人也知道光有绳网不够,所以还做着别的准备。由于在等待薛嵩,所以她很积极地帮助拉绳网,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找点别扭。

  在绳网背后,有一些老虔婆提来了炭炉子,准备把炭火倒在薛嵩头上,把他的云梯烧掉。她也帮着做这件事:用扇子煽旺炭炉子。但做这些又是枉然的。薛嵩的云梯上会带有一个大喷头,喷着水冲过来,连老虔婆带她们的炭炉子都会被浇成落汤鸡。又有一些老虔婆准备了油纸伞,准备遮在炭炉上面。这也是枉然的,薛嵩的云梯上又会架有风车,把她们的油纸伞吹得东歪西倒。塔里传着一道口令:把所有的马桶送到塔顶上来,这就是说,她们准备用秽物来泼他。

听到这道命令,她也坐在马桶上,用实际行动给防御工作做点贡献。但这也没有用处,薛嵩的云梯上自会有一个可以灵活转动的喇叭筒,把所有的秽物接住,再用唧筒激射回来。只有一位老虔婆在做着最英明的事情,她把塔外那块牌子上“薛嵩不得入内”的字样涂掉了。这样他就可以好好地进来,不必毁掉塔上的窗子。但这也是枉然的,薛嵩既已做好了准备,要进攻这座塔,什么都不能让他停下来。塔里所有的姑娘都拥到了薛嵩那一侧的围廊上,在那里看他作进攻的准备,这就使人担心塔会朝那一面倒下来……

  在这座宝塔里佳丽如云。全长安最漂亮的女人都在里面,所以,能进这座塔就是一种光荣。但是光有这种光荣是不够的。还要有个男人在外面,为你制造爱情的云梯,来进攻这座反爱情的高塔。因为这个原故,那些姑娘在围廊上对薛嵩热情地打招呼、飞吻,而薛嵩正在捆绑木架,嘴里咬着绳索不能回答,只能招招手。因为他是个暂时的哑巴,所以谁是他此次的目标暂时也是个谜。只有她心里清楚谜底。

  天刚黑下来,薛嵩已经把云梯做好,坐在自己的云梯上,就如一个吊车司机。但整个升降臂罩在一片黑布帷幕下面,就如一座待揭幕的铜像。他打算怎样攻击这座塔也是一个谜──所有的姑娘都屏住了呼吸,把双手放在胸前,准备鼓掌。她也想看看他这回又有什么新花样,但我不会傻到站在围栏边,因为所有的老虔婆都在围栏边上找我。

我混在防御的队伍里,忙前忙后,这一方面是反抗自己的情人,也就是和自己作对,另一方面也是在躲风头。每当有老虔婆从身边走过,她就把头低下去,因为她很怕被人认出来。但这是现代派的劣根性,有个人老是低着头显得很扎眼,招来了一个老虔婆站在她身边。她把头低下去,老虔婆就把头低得更低,几乎躺在了地下。最后,老虔婆对她说道:孩子,低着头就能躲过去吗?这时她勇敢地抬起头来,含笑说道:要是抬着头,你早就认出来了。

  她被认出之后,就在一群老虔婆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总监的面前。她勇敢地提出一个建议说:薛嵩大举来犯,意在得到她。虽然她最憎恶薛嵩,但准备挺身而出,把自己交给薛嵩,任凭他凌辱,牺牲自己保全全塔,这是最值得的。一面说着,她一面憋不住笑,看得出说的是反话。因为自己的情人来大举进攻本塔,对她来说是个节日,所以她很是高兴。总监婆婆表扬了她的自我牺牲精神,但又说,我们决不和敌人作交易,宁可牺牲全塔来保全你一人。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你藏起来,不让薛嵩找到。

这话本该让人感动,但那姑娘却发起抖来,因为总监婆婆说的也是反话。她赶紧提出个反建议,说应该大开塔门,冲出去和薛嵩一拼。很显然,这个建议薛嵩一定大为欢迎;他不可能没有准备──再说,她也可以趁机跑掉。总监婆婆又指出,我们不能冲到外面和男人打架,有失淑女的风范。

然后,不管乐意不乐意,她被拥到了塔的底层。这里有一块巨大的青石板,揭开之后,露出了一个地穴,一道下去的石阶和一条通往黄泉的不归路。假如有姑娘犯了不能饶恕的错误,总监婆婆就送她下去,然后自己一个人上来,此后,这姑娘就不再有人提起。总监指着洞边的一个竹筐说道:把衣服脱掉吧,下面脏啊;好像这她还会回来,再次穿上这件衣服,这就显得很虚伪。

  因为总监是舍不得这件开司米的长袍,它值不少钱,不该和她一样在地下室里烂掉。而她现在很需要这件长袍,因为她冷得发抖:但她没有提出反驳,只是眼圈有点红,嘴唇咬得有点白,但是益增妩媚。她憋了一会气,终于粗声大气他说道:这也没什么;就把衣服脱掉,赤身裸体地站着。然后,总监笑眯眯地看着她说:不是不信任你,但要把你的手绑起来。此时那姑娘的嘴唇动了动,现出要破口大骂的样子。但她还是猛地转过身去,把双手背着伸了出来,说道:讨厌!捆吧!总监婆婆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皮绳,亲自来捆她的双手,那姑娘恶狠狠他说道:捆紧些啊!挣脱了我会把你掐死。

总监婆婆说:这倒说的是。我要多捆几道。于是就把她捆得很结实。然后总监取出一条精致的铁链子,扣在她的脖子上,很熟练地收了几下,就勒得她不能呼吸,很驯眼地倚在自己肩上。她还记得总监婆婆的手指粗大,手掌肥厚,小臂上肌肉坚实,一看就知道她很有力气。她用右手控制住她,左手拿起了灯笼,有人提出要跟着去,总监婆婆说:不用,下面的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;就把她拖下了右头楼梯──下楼时手上松了一下,让她可以低头看路,一到了底下就勒紧了链子,让她只能踏着脚尖走路,看着黑洞洞的石头天花板。

就这样呼吸了不少霉臭味,转了不少弯,终于走到一面石墙面前。在昏黄的灯光下,可以看到墙上不平之处满是尘土,墙角挂满了蛛网。她想: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飞虫?蜘蛛到此来结网,难免要落空。她为蜘蛛的命运操起心来,忘掉了铁索勒住脖子的痛苦……

  总监婆婆把灯笼插在墙上的洞里,用墙上铁环里的锁链把她拦腰锁住,然后松掉了她脖子上的铁链。此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呼吸着地下室里的霉臭气。总监婆婆说道:好啦,孩子,你在这里安全了。没人能到这里来玷污你的清白……她忍着喉头的疼痛,扁着嗓子说:快滚,免得我啐你!总监说,你说话太粗,没有教养。看来早就该来这里反省一下。

她说:反省个狗屁。总监婆婆不想再听这种语言,就拿起灯笼准备离去。此时她说了一句:薛嵩一定会来救我的。虽然薛嵩本领很大,却不一定能找到地下来,更不一定能在迷官似的地下室里找到她。她把不一定说成了一定,是在给自己打气。但是总监婆婆却转了回来,插好了灯笼说:你提醒得好。万一薛嵩进到这里来,你开口一叫,他就找到你了。所以,要把你的嘴箍起来。然后,她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黄连木的衔口来。

  此后,她就把头拼命地扭到一边,紧闭着牙关;直到总监婆婆狠命地揪住了她的头发,使劲扭她的鼻子,她才说道:我真多嘴!算我自己活该吧……于是,她转过头来,使劲张开了嘴巴。总监婆婆以为她要咬她,往后退了退。但她又说:箍上吧。然后像请大夫看喉咙一样张大了嘴,仔细地咬住了黄连木;然后低下了头,让婆婆把衔口的皮绳拴在脑后。再以后,她扬起了头,像个吹口琴的人一样环顾四周。这回总监婆婆真的要走了,但她又觉得必须交待几句,就说:其实,你是个很好看的姑娘。我不想这样待你。她在鼻子里哼出一句话,好像是“操你妈”。总监婆婆又说:等薛嵩走了之后,也许我会来放你。因为这是弥天大谎,所以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,她又哼了一句,好像是“操你姥姥”。然后,总监就离去了,把这她留在坟墓一样的黑暗里。

  她孤身在黑暗里,品尝着黄连木的苦味,呼吸着地下的霉臭气。生活中重要的是光亮,但这里没有光亮。生活中重要的是风,但这里没有风;生活中重要的是声音,但这里没有声音。地下的寒意从身体的表面侵入到腋下、两腿之间。这种处境和死亡不同的是,我还可以想事情。思维这种乐趣,与生俱来,随死亡而去。当人活着的时候,这种乐趣是不可剥夺的……

  地下室里没有一点声音,寂静使耳膜发起疼来。最后她觉得,反正没人看见,可以哭一会。于是,对面响起了抽泣声。这使她知道对面不很远的地方有堵墙壁。

忽然她仿佛听到一声嗤笑,赶紧停止了哭泣,凝神去听,什么都没听到。但是她又觉得在霉臭味里杂有薛嵩特有的体臭──这个家伙经常弄到一身大汗,嗅起来有点馊。于是她使劲去嗅,结果马上就被霉味把鼻子呛住了。然后她就叫起来,但那块黄连木压住了她的舌头,只发出了一阵呜呜的声音。然后她又凝神去听,还是什么都听不到……猛然间,没有任何徵兆,她的乳房落进了男人温热的手掌。薛嵩的声音在她耳畔轰鸣着:怎么,不哭了?此后,她就什么都不想,什么都不听,冒了被铁链勒断腰的危险,踢开了薛嵩身上的斗篷,两只脚顺着薛嵩的腿爬了上去,紧紧地盘住了他的腰,和他做爱……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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