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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色的爱6

王小波先生离开我们已经十一年了,在他渐渐被人们遗忘的时候,根据他的作品《青铜时代》改写这篇小文,以寄托对王先生永远的怀念…………

            绿色的爱 (根据王小波先生作品改编)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热望觉醒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(六)  

  与此同时,小妓女也深处恐惧之中。

  她低下头去,看自己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绳索已深深勒入雪白的肉体,泛出青紫的颜色,感到浑身麻木疼痛,嘴里臭袜子的味道令人作呕,这一切都令她难以忍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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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老妓女已经出去了,木屋内静的使人窒息,小妓女仅能听到远处晨鸟的啼叫和自己的心跳和喘息。晨光从窗外透进来,照在玉檀木铺成的地板上,给空荡荡屋子里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绿色。就在这个幽静的空间里,她抬起头,一双迷离的美目投向雾气弥漫的窗外,眸光之中有无尽哀伤。人生如朝露,命运如浮萍。曾几何时,自己的命运就如浮萍草芥一般,不堪一折。

  两年前,她还是长安城里的千金小姐,忽然有一天一队官兵包围了她家的院子。一切都改变了 …………她还记得被官卖为奴的情景,那是一个夏日的下午,她被捆着摆到一根一丈多高木桩子上,她当时穿着一身黑衣服,头上戴了一朵白布花,赤着脚,脚腕子上被粗麻绳勒了一道,手背在后面,眼睛肿得像两个桃。她的妈和姨以及家里的一干女眷,则被反栓双手,像一堆货物一样围着木桩跪了一圈,待价而沽。在这堆货物中间,有个尖嘴猴腮的老太太,她是官府委派的官媒,她的妈因受打击过重心中郁闷难平,还在不时争辩着。那女人挽起袖子,随着劈劈啪啪一串响,就给了她妈一串嘴巴,然后说,老婊子,你闭嘴!你这个老样儿,原本就不好卖,加上碎嘴谁要你!还有你这小婊子--说着官媒拿起一件东西--那是竹竿上绑的苍蝇拍,专门用来打她嘴巴的--也打了她几下,说道:你也别偷懒,帮老娘吆喝几句!她挨了打,只好吆喝起来了:卖我妈,卖我妈呀!

  这么吆喝了,还要挨打:小婊子,还有呢?她只好又吆喝道:

  卖我姨,卖我姨呀!我姨还挺白净的哪!还有我奶妈呀!她的奶我吃过,是甜的呀!

  这么吆喝了,还是要挨打:小婊子!还有你!

  我操你妈,你们谁也不准买我!我有一帮小兄弟,谁敢买了,他们剥你的皮!

  就这么卖到了天黑,把奶妈和姨娘都卖掉了。第二天接着卖,却毫无进展。官媒领导来检查工作,官媒汇报说:像这么娘儿俩拴在一块卖,看着就怪凄惨,谁都不会买。干脆,这个老的政府就收购了吧。这个小的是个俏货,一定能卖个好价钱。政府定下的拍卖指标一定能超额完成。官媒头听着合情合理,就同意了。下午就把她娘送到了教坊司。

      谁知这官媒打错了算盘,光看见小姑娘长得好,却不知道她是多么的凶狠刁蛮。那时节兵荒马乱,外坊的人来不了;本坊的人干脆就不来问价。那个官媒婆守了三天,渐渐没了精神。她打个阳伞坐在桩子底下打瞌睡,偶尔想起来,也吆喝上一句:

  大姑娘嘞,黄花一朵哇。

  于是她就这样寂寞地坐在木桩子上,又是也有小孩子来问她:翠花姐姐,整天这么坐着,屁股麻不麻?她就说:这有什么呢?我整天练这个,一练是一整天。

        先坐硬床板,后练坐黄豆,坐核桃。这两步我都练到了。以后还要练坐碎玻璃,练坐钉板。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我是要嫁人的呀。现在挑媳妇,就看屁股硬不硬。屁股硬婆婆就说坐得住,是好媳妇。要是有人来问:翠花姐姐,别人怎么打你的嘴巴?你怎么叫人捆起来了?她就说:这也是为了嫁人。将来嫁了人,我婆婆没准要打我的嘴巴。

        你知道吗?媳妇总要挨婆婆打的,这件事谁都没有法子。要是还像我现在这样,人家给我一下,我也给她一下,那就不好了。所以我让别人把我捆在这里打嘴巴,是练不还手的功夫。

      这是她嘴硬的时候。硬不下去了就哭起来,说道:我还活个什么劲哪。爸爸死了,妈妈没了。要不是等嫁人,早从这柱子上撞下去了。那个官媒听见这话,就来了精神,说道:小婊子,你这个主意好。你脑袋朝下一跳,我也就能交差了。你是早死早超生,我去报个货损。跳吧,别这么胆小。但是她却说,大娘,我会嫁人的。

      媒婆听了生气,拣起竹杆来就打她嘴巴,骂道:胡扯!你哪能嫁人?谁敢娶你呀。快跳吧!

  她当时是被五花大绑着的,有一道绳子从前面勒住了她的脖子,并且把她的手臂完全捆到了身后。因此她背着手,挺着胸,就像课堂里一个小学生,显出一副又乖又甜的样子。虽然她的双脚也是捆着的,但是她还是不时地要挪动挪动。一会儿把右脚挪到前面,一会儿把左脚挪到前面。这样就招来了一些好色之徒。

  她的街坊罗老板就是其中的一位,所以她见到了罗老板就要破口大骂,说他是一条蛔虫,一只蛆,并且一再威胁说,要让哥儿们剥了他的皮。只要罗老板走到了两丈之内,她就哭起来。

      因为她是被绑着的不能擦眼泪,所以每哭一会,她就要停下来,稍低一下头,让泪珠在鼻尖上聚集。然后猛一甩头,把泪水都甩掉,再接着哭。她就这样哭哭停停,停停哭哭,好像一座间歇泉。而这时罗老板走近来,一方面就近打量她,一面和官媒聊起来:唉,这小姑娘绑了好几天了。

         真可怜呀。官媒一听就明白了,马上顺杆往上爬:是呀,小小的年纪,又生在富贵人家。怎么受得了哟。小妓女一听这个话头,汗毛直竖,说道:我在这里挺好,你们别可怜我。官媒说,小婊子,闭嘴!再说话我拿膏药糊住你的嘴!官人呀,我们做官媒的,都是嘴狠心软。看着她这么受罪,心里也不忍。您要是可怜她,就把她买去吧。罗老板说,您老人家说笑了。都在一个坊里住,成天大叔大叔地叫,好意思吗。她就说,大叔,罗大叔,您老人家有良心,祖宗积德,您也积德。等我嫁人了,我们俩一块去给您老人家磕头。

       官媒一听,拿起拍竿来,就打了她十几个嘴巴子,说道:放屁放屁。你们家附逆谋反,干下了灭族的勾当,谁是你大叔。你敢乱套近乎?官人,你看见了?家长谋逆,全家都杀了,嫌她下贱,没人杀她。这是个贱货。上面有个窟窿,能透口气,下面有个窟窿能生孩子。仅此而已。买回家,干什么都成。罗老板就说:要是这么说的话,价钱就太贵了。官媒就说:贵?!您好意思这么说?官宦人家小姐,千金万贵,养得这么细皮嫩肉,不卖点钱行嘛。她就说道:官媒大娘,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呀。你把我都说晕了。罗老板就说,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吧。说完就走了。

  可是罗老板第二天又来了,也不再提要买她的事,只是围着她打转。有时候看看她被捆在一起的小脚,看看脚腕上绳子的勒痕;有时转到她的背后,看看被捆在一处的小手;然后和她搭起讪来:你在这里怎么样?有没有感到寂寞?因为有官媒在一边监视,她不敢不答罗老板的话。但是她常常说着说着就呕起来了,一张嘴就能喷出来,而且能喷出很远;因此也就防不胜防了。

        所以罗老板经常被喷个正着。出了这种事,官媒就赶来打她嘴巴,一边打一边纳闷道:小婊子,我真不知你是不是故意的!而她则一边挨打一边解释说:大娘,我真不是故意的!忍不住了嘛。因为她喷了罗老板一身,罗老板就回家去了。官媒就去拿个梯子,上去把她的脚解开放下来,然后押着她到井边去洗涮。这时候边上没有人,官媒说话的口气也缓和多了:小丫头,你可别打逃跑的主意呀。告诉你,逃跑了逮回来准是割脚筋,挖眼睛!她就回答道:大娘,您放心。我绝不跑。举目无亲,往哪儿跑?

  从此她和官媒交上了朋友。早上天刚亮坊门没开时,官媒就打开笼门把无双放出来,让她在空场上跑步,做体操,她自己则回去睡懒觉。等到该开坊门时,才拿着捆人的绳子到空场上叫:翠花儿!快回来,上班了!她回来以后,官媒就帮她梳理头发,把她捆起来,嘴里这么说道:翠花儿呀,今天最好遇上个好主儿,把你卖出去。

        她就答道:大娘,把我卖了,谁跟您老人家做伴哪。但是官媒心里烦了也要打她个嘴巴:小婊子,谁稀罕你做伴!再卖不出去,又要降我工资了。而她就哭道:您老人家就耐心等等不成吗?我中意的人就会来了,让他多多地给您老人家钱。

  夏末秋初的时候,官媒在坊里已经呆得很烦了,就把她从柱子上放下来,解开她脚上的绳子,牵着她逛商店。这是个很古怪的行列。前面走着官媒婆,手里牵根绳子;后面跟着个漂亮女孩,绳子套在她脖子上。再后面还跟着一位罗老板。这三个人三位一体,不即不离,走到了食品街上,有人就和官媒婆打招呼:大娘,差事办得怎么样?

  唉,别提了。小婊子卖不掉。

  还有小孩子和她打招呼:无双姐姐,你快嫁人了吗?

  马上就嫁。我估计明天就差不多。

  就是没人和罗老板打招呼,都觉得他不尴不尬,不像个东西。他就去买了一串烤羊肉串来,说道:翠花妹妹,我买了一串羊肉,喂给你吃好不好?

  她就说道:大叔,千万别喂。你一喂我准吐。

  后来罗老板就自己把那串羊肉吃掉了。

  为了躲开罗老板的纠缠,有一天中午,当着全坊人的面,她对罗老板大叫大喊:罗大叔,我求求你,别缠着我。这坊里不管哪位大叔把我买了去,我还有救。将来我嫁了好人家,哪怕我和别人睡过,只要实心爱我的人,也肯定会接受。但是只要我跟你过了一天,我就完了,谁不怕恶心呀!

  这么嚷了一回,罗老板就不大敢买她了。但他还是围在旁边腻歪,向她提出各种建议,或者给她打气:翠花妹妹,要坚持住呀!

  或者是:翠花,活动一下手指。别落下残疾。

  或者是:苍蝇来了,你就用气吹它!

  或者是:不要老坐着不动,要换换姿势。一会用左边屁股坐,一会用右边屁股坐!

  正当他用表情在脸上表演最后一条建议时,她就吐了,喷了他一头一脸。

  这时官媒就撵撵罗老板:罗掌柜的,忙你自己的去吧。这小姑娘吐得也怪可怜的啦。要是真有好心,就把她买下来放生。

  放生?什么话。我的钱也是挣来的,不能瞎花。

  就这样直到那一年秋天,大概是中秋节左右吧,有一天,天快黑时,来了一群穿黑衣的公差,赶来了一辆带笼子的囚车,要把她带走充军为妓。

  听到这个消息,她就一头撞下来了,幸亏官媒手疾眼快,抄过了一个箩筐往下一垫,让她一头撞到筐底上,晕过去了。

  当她醒来后,已被装入囚车,她撕心裂肺的哭喊、挣扎,但已无济于事。

  于是然后她就被送到了这儿。

  想到这里,她觉得悲从中来,两行晶莹的泪珠无声地从面颊滑落…………

  当老妓女从门外进来时,看到光线照亮了小妓女身体的一半,一条分开光明与黑暗的美丽曲线从她的脖颈开始,曲折蜿蜒至腰间。她的长发又黑又亮,由后向前顺着一侧的肩膀倾泻在雪白的胸脯上,宛若一条黑色的瀑布,显得恬静迷人。

  她审视着她那美丽的俘虏,就象一位艺术家正在品评她的作品:美艳如花的容貌、修长挺拔的身材、凹凸有致的曲线、再加上欺霜赛雪的肌肤,组成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尤物。但她此时已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,因为她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,想到这里老妓女就感到一种难言的快意。

   “让我们喝上一杯吧?”老妓女边一说着,一边取出一把银壶和一只玉盏。

    她手把银壶,斟上了满满一盏酒,轻轻晃动,一股隐隐酒香就在木屋里四溢开来。来妓女眯起眼睛先嗅了嗅酒香,感受一下酒香的温润,然后放到唇边轻轻地啜一口,任酒在齿间流动,慢慢地品味。这是三十年的女儿红,沉香、甘冽沁人心脾。当这盏火辣辣的液体顺喉而下的时候,一种迷醉的感觉弥漫开来。她抑制不住内心的亢奋,又满满得倒了一杯香槟,一饮而尽。酒不醉人人自醉,不觉中已有几分醉意,醉眼看花,花更妖娆,醉眼看人,人更妩媚……

   她俯下身来,把银壶和玉盏放在地板上,然后取下了小妓女嘴上的臭袜子,搂住她的肩,把她扶了起来。女孩就在地板上跪着,好像一条美人鱼,表情木讷,两只乳房紧紧的并在一起,乳头附近起了很多小米粒一样的疙瘩,这说明她既紧张,又害怕。

   老妓女又斟满了一盏酒,递到女孩嘴边轻轻地说:“为了我们的友谊,喝吧。”女孩没有反应。那个老娼妇就把玉盏的边插到她嘴唇之间,碰碰她的牙,又说:“喝吧。”这回带了一点命令的口气。那女孩俯下头去,把盏里的酒都喝干,然后就哭了起来,她手里还攥着一条麻纱手绢,本该在这种时候派用场。但因为被绑着,也用不上。

      于是她的胸部很快就被泪水完全打湿。过了一会儿,她朝老娼妇转过头来,这使那老女人有点紧张,攥紧了那团臭袜子,随时准备塞到对方嘴里去──她怕她会骂她,或者啐她一口,当然更害怕她会突然呕吐起来,这个它已经领教过了,自然有所防范。但是那女孩没有这样做。

  她只是问道:“你要拿我怎么办?杀了我吗?”

  老妓女坐到地上揽着她的肩并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秀发,说:“像你这样的美女我怎么能舍得杀呢,除非…………”

  剩下的话她并没说,这样就是小妓女越发紧张起来,双乳并得更紧了,身上的小米粒越来越多。

  老妓女觉得应该安慰一下她,于是俯下身去将约束她脖颈、胸腹和双腿上的绳索解开。然后,用手轻轻的揉搓着她那麻木的四肢。

    小妓女轻声哀求道:“大姐,看在我们的友谊的份上,把我的手也解开吧。”

  老妓女朝她耸了耸肩说:“没办法,这样我比较放心。”

  小妓女点了点头,表示理解,其实心里正在为又叫了一声大姐而没有叫老逼而懊恼。

  由于酒力的作用,她脸色绯红、呼吸急促。老妓女很受诱惑,她抬起小妓女的双腿让她横躺在自己的膝盖上,继续帮她揉搓着四肢。见她没有抗拒,她的手变得放肆起来,开始在阿媚身体的各个部位抚摸,肆意享受这个光滑、柔软的躯体。

  小妓女强忍心中的厌恶,尽力应付着她的进攻。

  老妓女见她闭着眼睛,皱着眉头,还以为,她已动情。于是吻住了她柔软红润的唇,温暖湿滑的舌一点一点往里侵袭…………

  “吁啊——”小妓女忽然呕吐起来,根本没什么准备动作,一张口就直奔主题,那张迷人的樱桃小嘴就像突然喷发的火山口一样,把还没来得及收起香舌的老妓女喷了个满脸开花。

  老妓女今次比上回更惨,如花的娇靥,上被秽物弄得是一塌糊涂,更糟的是,刚才两人口舌交缠,秽物难免被弄到嘴里,真是恶心至极。

  她逃到旁边狂吐起来,一边吐一边说:“好啊,小婊子我让你饿上三天,看你还能吐不吐得出来!”

  小妓女在一边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: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真不是故意的嘛!”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
  老妓女吐完了,取过一盆水来,先自己洗涮了一下,又帮小妓女洗涮,一边洗一边说:“真讨厌,还得让老娘来伺候你。”

  小妓女立刻反唇相讥道:“那好,让我把你也捆起来,来伺候伺候你呀。”老妓女立刻哑口无言了。

  她见口舌上占不到什么便宜,便拿起臭袜子,要把小妓女塞住。不过试了好几次,每次都被对方咬了手。直到她威胁要勒她的脖子,小妓女才勉强张开了嘴,让老妓女塞住。

  随后老妓女拿出一张纸来,递到小妓女眼前。小妓女仔细一看,感到很着震惊,演来使自己的卖身契。

  看着小妓女那诧异的眼神,老妓女得意地说:“怎么样,小婊子,没想到你的命根子攥在我手上吧。”

  这里有必要说明:按照大唐的军事惯例,营妓要给将帅保管东西,所以薛嵩一切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那个老妓女的房子里,包括他的铠甲、弓箭和印鉴等,她手里有小妓女的卖身契也就不足为奇。

  “嘿嘿,有了这个,我就可以把你卖掉,不过在此之前,还要请你按个手印,你不会不同意吧。”老妓女继续说着。

  小妓女很快发现这样问是个圈套,由于自己嘴里塞着臭袜子,不能作声,只能点头、摇头、或不做任何动作。自己如果点头,则被认为同意;如果摇头,则被认为不会不同意,同样是同意;不做动作,则被视为默认。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,最终发现这是个完美的圈套,恐怕这个哑巴亏自己是吃定了。

  老妓女见她沉默许久,没做任何动作,笑着说:“既然没有意见,那就通过了。”说完拿起她绑在身后的右手,非常方便的在印台上一压,然后在卖身契约上一按,大功告成。

  小妓女心中羞愤交集,她猛地一纵身,用尽全力向身边的墙壁撞去,老妓女手疾眼快,一把将她的胳膊拽住,但她的头还是撞到了墙上,美丽的额头上顿时鼓起了一个大包。

  “哦,这可使不得呀。”老妓女一边帮她揉着额头一边说,“你这身细皮嫩肉可以值五百两银子呢,万一有个磕着碰着,我的损失就大了。”

  小妓女感到哭笑不得,她已不再徒劳的挣扎,心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…………

  把小妓女卖掉,这是老妓女完美计划的一部分,但并不是主要目的。他的主要目的是把红线杀掉,以便把薛嵩从这个小蛮女的身边解救出来,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,去完成以后的伟大功业。薛嵩来到南方是受自己的鼓励而来的,那时候他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,浑身上下踌躇满志,充满着青春和活力,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,要在这片热土上开创自己伟大的事业,写下自己辉煌的诗篇。但自从小妓女和红线来到这里之后,一切都变了,从一个勤劳能干的热血青年变得玩物丧志起来,譬如说她想要造间房子,为此她和薛嵩说了好几次,但薛嵩总说:凑合凑合罢,没时间给你造房子。

          她对薛嵩说,既然没空造房子,那就造个板障吧。薛嵩也说,凑合凑合吧,我忙不过来呀!以前薛嵩可不是这个样子,根本不需要别人说话,他自己就会找上门去,问对方有什么活要做;他会精心地给她设计新房子,陶土和木头造成模型,几经修改,直到她满意,然后动工制作;他还会用上等的楠木造出她要的板障,再用腻子勾缝,打磨得精光,在上面用彩色绘出树木和风景,使人在撞上以前根本看不出有板障。不但是她,寨子里每一个人都发现少了一台永动机,整个寨子少了心脏──但现在薛嵩玩物丧志,一门心思为红线那个小妖精打造那什么劳什子囚车,不再工作,所以没有人建造住房、修筑水道、建造运送柴火的索道。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,她是一个注重贞节的人。原来薛嵩造了一台抓痒痒的机器,用风力驱动四十个木头牙轮,背上痒了可以往上蹭蹭,现在坏了,薛嵩也不来修。原来薛嵩造了一架可以自由转动的聚光灯,灯架上还有一面镜子,供老妓女在室内修饰自己之用。现在也转不动了,她的一切隐私活动只好到光天化日下来进行。这就使她的贞节几乎沦为笑柄。

  所以老妓女决定除掉红线为民除害,这时刚好有一个神秘的女刺客来到了这里,经过两个女人的精心设计、策划,决定杀掉红线。在决定卖掉小妓女还是杀掉她的时候,两个女人发生了分歧,女刺客认为小妓女应该杀掉,因为寨子里的人都可以收买,唯独小妓女不行,因为她和红线是闺中密友,并且和薛嵩关系很紧密,嘴又不严,所以应当杀掉不留后患。而老妓女认为,虽然这样,但是小妓女毕竟是同行姐妹,杀掉不祥。她又是个美女,卖掉可以带来很大收入,杀掉后白花花的银子就大了水漂了。其实她心里还有个打算,就是用小妓女来抵顶女刺客的劳务费,这样既可以把小妓女弄走,又可以给自己省下一大笔银两,(弄不好还要倒贴钱,因为现在刺杀一个人的行情是二百两银子,绑架一个人的行情是一百两银子,而一个大美女的市场价格是五百两银子,这个以后可以和女刺客慢慢讨论。)何乐而不为。

  这时她想起了女刺客,那事也该办成了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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